真实恐怖故事
灵异故事,又称鬼故事,是一种与灵异事件有关的故事。对此小编给大家准备了真实恐怖故事,以供参阅。
真实恐怖故事篇(1)
出发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曼谷自助旅行,如果不是女友另觅新欢跟我提出分手,恐怕我也不会如此奢侈。
没有目的,只想散心,于是我上了辆计程车,往目的地出发。到达时又是好几个钟头以后的事了,在当地找了个导游,就开始了我的散心之旅。
他是个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名叫阿达,中文讲得很流利,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
接下来的活动,吃吃喝喝是少不了的,晚上还叫阿达带我去酒吧。去酒吧当然是要喝酒,不过喝再多的酒还是不能让我忘记被背叛的感觉。
阿达见我心情沉重,说道:“老板,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这样吧,我带你去见见特别的东西。你看完后也许会暂时忘记不愉快呢。我先安排一下,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我心想:看啥?人妖秀吗?还是大象秀?这有啥好看的?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阿达的要求。
第二天下午,我还在宿醉,阿达已经来敲我房门:“老板,昨晚跟你说的事联络好了,不过要先收你一百美金。”
我说:“连要看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收钱?到底是要看什么东西?不特别我可不去!”
阿达这时靠近了我,小声说:“降头。这个你应该没看过吧?”
哇!降头!这玩意我还真没见过。这果然引起我的高度兴趣,从皮包内抽了一张崭新的美钞给了阿达。
不过收了钱的阿达告诉我,他必须先去安排妥当才能出发。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我只得自己到处晃晃。当我回到酒店时,阿达已在大厅里了,看似等了我好一阵子。
阿达一见到我就说:“老板,安排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我来接你。”
第二天清晨四点多,阿达就来敲门,告诉我可以出发了。他说,这趟要去的是偏远山区内的部落,所以一定得提早出门。我心想:钱都给了,不去行吗?
坐上了出租车,一路开往未知的领域。车子离开了马路多久,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差,加上前一天睡眠也不好,我在车上时醒时睡。
阿达倒是精神很好,一脸期待:
表演
总算到达一处丛林前,车停下来,接下来是步行。
一群当地人出来迎接我们。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我才从阿达口中得知,今天要去参观的表演是当地土著的婚礼,婚礼庆典中会有降头师表演。阿达交代我千万不要乱跑,不然麻烦很大。我心想:那么偏僻谁敢乱跑啊?
在丛林里走了大约十分钟的路程,我看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山洞,还不算小,里面有不少人走来走去,看来他们都在为这场典礼准备着。
当地人领着我跟阿达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下,并向阿达叽哩咕噜说了一些土话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典礼开始,当地人簇拥着一对年轻人来到广场中间,不用说那对一定是新人。接下来又是一长串的叽哩咕噜听不懂的话。还好有阿达在旁边解释,反正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开始庆典的表演部分,唱歌、跳舞、耍特技,好不热闹。
典礼进行了一半,阿达叫我注意:“你看,现在降头师要出来了。”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位其貌不扬的老头,旁边还跟着两个助手,缓缓走进广场中。这时,广场上的人群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降头师身上。
类似司仪的人说了一堆话,大概是介绍降头师的来历吧。
这时降头师做了个手势,嘴里念着咒语。
司仪解释说这是为了怕对宾客产生不能预知的意外所下的咒语,算是一种平安咒。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降头师的助手抓了一只被绑住双脚的白鸡往宾客这边走来,并将鸡交给其中几位宾客检查。检查之后,助手将鸡放至降头师前面的地上,只见降头师做了个手势并念起咒语。不一会儿工夫,降头师轻喝一声,一旁的助手突然拿出一把明亮的弯刀往白鸡头上砍去。虽然只是只鸡被砍头,但我还是吓了一跳。
鸡头落地之后,从砍断的地方并没流出血。鸡脖子上空无一物,奇特诡异。
助手将白鸡双脚的绳子解开,白鸡挣扎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开始往前走去,看起来像完全没事一样。
这真是有点儿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不会了解这种感觉。
这时降头师又开始念起咒语,只见那只白鸡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再也走不动,只能在地上扭动。接下来听到“砰”的一声,那声音就像是肚子被撑破一般,更像是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我觉得恶心,不过问题来了,到底这只鸡是被什么东西撑破了肚子?
只见那助手慢慢地走向前去,将白鸡的肚子面向众人,并从中取出大大小小不同的玻璃碎片。对!没错,就是玻璃碎片!
我转头看向阿达,阿达使了个眼色,叫我继续看下去。
此时助手已经将鸡肚内所有玻璃取出,并再次将这破了肚没了头的白鸡放回降头师跟前。
只见降头师左手抚摸鸡肚,右手将鸡头放回它的脖子上,并又开始念起咒语。
过了一分钟左右,白鸡像刚睡醒般慢慢开始扭动起来——这只鸡又活了!
现场的宾客鼓起掌来。我当然也不例外,这一百块美金果然没白花。
直到此时,阿达才悄悄在我耳边说道:“这是降头术中的镜降,大概道行十几年以上的降头师就可以运用熟练。让鸡死而复活的降头比较难,将鸡头放回脖子上恢复完好如初的是断头降。功力深厚一点儿的降头师还可以将自己的头砍下并恢复得完好如初呢。今天这个降头师功力还不够,不然表演会更精彩一点儿。”
话才刚说完,我心里突现了一个疑问:阿达怎么会那么清楚啊?
阿达似乎也看出我的疑惑,淡淡地说了句:“我祖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降头师,所以我对降头也略知一二。”
我不由得多看了阿达两眼。
接下来,降头师助手又拿出了一篓鸡蛋,并请宾客在蛋篓中选了颗蛋,将蛋打在一个白色的大碗当中,传给众人检视。当然蛋就是蛋,没什么特别的,透明液体中有着一颗蛋黄。
正当我纳闷时,降头师又开始对着那篓鸡蛋念起咒语。不一会儿工夫,降头师施法完毕,环顾众人一圈后,顺手指了指我,好似叫我过去检查。
我看了看阿达,起身向前走去。
降头师示意我再将蛋打在白色大碗之中。我一拿起蛋就觉得怪怪的,重量似乎比普通的蛋稍重了点儿。
当我将蛋打进碗中时,顿时傻了眼——打出来的蛋清已经变成了深黑色,黑色中闪耀着银星点点。仔细一看,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我转头看了看降头师,降头师点头示意我可以再拿蛋来试,就这样一颗、两颗、三颗……颗颗如此。
直到降头师示意我回座,我的嘴巴还大张着闭不上。
此时助手将白碗传给众人观看,又传来热烈的掌声。
阿达告诉我:“这个是针降。施降以活体为主。当初的主要用途是控制自己身边的人,如对方变心或背叛等,只要念上一段咒语,对方就会感到万针钻心,痛苦无比而死,死后会从身上各处冒出细针;另一种相似的降头是发降,死状类似针降,凄惨无比,但现在已变成表演的一部分。降头师下降后随即催降,所以才能马上看到万针穿蛋的场面。”
我这才恍然大悟。
后面的表演就没那么恐怖了,降头师还帮有意愿的人下了人缘降、事业降等。当然这折腾了好一会儿,再加上中途穿插了当地土著的表演,吃吃喝喝,你敬我我敬你,时间过得飞快,天色也渐渐暗了。
突然,山洞外的树丛中传来一阵物体快速穿越树林的声音,并夹杂着低沉的换气声。
降头师突然脸色大变,并说出了火星语(其实是我听不懂)。等到降头师说完,土著宾客们甚至连阿达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明就里,正想发问时,阿达说道:“降头师说有人练飞头降,现在出来寻找猎物了,碰上的人畜非死即伤。”
飞头降?那是啥玩意?越来越像神怪电影了。我只付了一百块美金而已,不必搞那么大的阵势吧?
这时,一颗人头离地飞行而来,下面拖着一堆像肠子般的玩意,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广场之中,见人就咬。
没错,就是一颗人头,没有吊钢丝,而是凌空离地飞行,下面的肠子还“啵啵”地收缩着,甚至还滴下了像墨汁一样黑的血。
广场上的众人尖叫着四散逃跑,我也跟着人群紧张起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其中一名妇人在慌乱中被石头绊倒,只见那飞头随即冲上前去咬住了她的脖子,几乎是连咬带啃。没几秒,妇人高八度的惨叫声变成像是气管破洞般,进气少、出气多,渐渐没了声息。大量鲜血由她的脖子迅速流向旁边的地面,像是打翻了一瓶浓缩番茄汁。
此时,降头师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最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比拳头大一点儿的咖啡色罐子,有点儿像是骨灰盅,随即坐下开始念咒。
阿达拉着我向洞口跑去,在一块约有一人高的石头后躲着。
我见此状况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忙问阿达:“我们还不快跑?留下来等死吗?”
没想到阿达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精彩的现在才开始呢!这个降头师练了与自身精血相连的小鬼降,看样子打算与飞头拼了。这可是很难才能见到的降头斗法。”
斗法
听完我头皮越来越麻,一个飞头一个小鬼,我只是一个失恋观光客啊,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此时,那颗飞头似乎已经饱食鲜血,目光也和缓许多。飞头环顾四周搜寻活体,但似乎没发现降头师,正想离去之际却突然停下,回头紧盯着降头师前方的小盅。
此时小盅上方慢慢地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红色影子,影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趋近实体,看起来像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全身血红,身上隐约布满了像是快要爆裂的血管,目露凶光,一身杀气。
阿达此时在旁边告诉我说:“小鬼全身暴露血管,应该是刚过完地劫不久。难怪降头师犹豫要不要放它出来,因为小鬼在四十九日内最是虚弱。但是别担心啦,就算未过天劫之届,也够厉害的。真看不出来这个降头师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法宝。”
我急忙问:“那小鬼打赢了,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阿达说:“那当然啊,小鬼是降头师放出来的,当然有办法收回去,这点你别担心。但是如果飞头赢了,那就……”
“那就怎样?你倒是快说啊。”
阿达回答:“刚刚是飞头大意没发现我们躲在这儿偷看,这次可能就不一定了。你看……”这时我才注意到,飞头除了紧盯小鬼外,还不时将目光瞟向我们躲的石头。·
此时降头师大喝一声,小鬼突然向上飞升大约一层楼高,再像扣球般往飞头冲去,速度之快只能说看到一道暗红色光影般。
飞头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快速地原地旋转起来,底下拖的肠子环绕住飞头,就像是防护罩一般。
只见两道光影互撞,发出轰然巨响,飞头与小鬼各退了十几米。飞头满脸鲜血并不断喘息着,连带着底下的肠子也在快速地收缩。小鬼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手脚多处变形,类似严重骨折一般。连带着降头师也闷哼一声,似乎受了伤。
“情况不太对劲啊。”我说。
阿达回道:“看样子是不太乐观,我看我们得准备跑路。”
降头师一看情况不对,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布,铺在面前的地上,并退后几步开始念咒。
只见小鬼飘移到黑布的上方。慢慢地,那张黑布自动将小鬼整个包围起来。
飞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往我们躲藏的石头飞过来。
我急问阿达:“那又是啥鬼东西?”
阿达道:“可能是浸泡过它母亲的鲜血之类的东西吧,应该是要增加那小鬼的功力,但是……可能结果不太乐观,会三败俱伤。”
我问:“哪儿来三败?不是只有两方吗?”
阿达答:“第三败就是我们!飞头本来就是降头师,它现在应该是要再吸人血增加功力。你没见它越来越靠近我们了?”
我急忙问:“那我们还不快跑?”
阿达道:“来不及了!”
此时,飞头突然向我们飞扑过来。
阿达却把我往前一推。
“哇!”
飞头扑到我脖子上张口一咬,我只觉得一阵极端的痛苦,喊都喊不出声,真想去死,鼻子里闻到的尽是飞头上的腐臭味道。
只记得我大喊一声“救命”,反观阿达将我往前推之后,手指剑诀,并咬破舌尖,大喝:“天、雷、破!”往那飞头侧边打去。
飞头被一股力量打到旁边的地上滚了滚,同时那些肠子也在我身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我往脖子上一摸,不但很痛还一直流着血。
阿达此时拉着我往外奔去。我再回头看那飞头,已经不见踪影,但是却见到小鬼全身变得黑亮,并抱着降头师的身体不停蠕动。再看降头师,他的胸口上开了个大洞,小鬼正啃食着他的内脏……
在我们快跑进树林之际,小鬼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让我感到一身的寒意……
真实恐怖故事篇(2)
荒野间,一条笔直公路的尽头是风沙滚滚的山丘,另一头则是无穷无尽的黄土和断崖。我拖着一把铁铲,在平坦的土壤上留下了一条刮痕。几只棕色蜥蜴躲在周围石头的阴影里乘凉。
我绑着头巾,十分邋遢,脖子上的汗水是混浊的黄色。
我无奈地拉着绳索提起半桶水,喝了一口。剩下的是要卖的。
我的小屋位于一口井边。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两小时的车程,很少有汽车经过。前天才交易过两壶水,至今尚未见过其他人。
嘎吱——
两扇裂开的木门被风吹得摇晃。
我走进家门,吧台上没有一瓶酒,桌上也没有食物。
左侧的布告栏上贴着许多过期的告示——小心吃人魔!
这是一张警长贴上去的警告标语。
“哼!”我不以为意地撕下它。毕竟它遮住了我的照片。共六张合照,有五张被我撕去一半。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拍照,尤其是和女友。所以现在惟一剩下的是我和初恋女友的照片。
“你根本不够完美,还敢说我。”我指着其他的半张照片,狠狠地说,“瞧,我第二任女友的眼睛比你大多了;第三任的腰身比你美;第四任的也……”
这时我听见远方传来汽车行驶的声响。我放低音量继续说:“我知道你看不到,因为我把她们和我的合照都撕烂了。你当初嫌我不够成熟和我分手,我便幼稚给你看……”
当晚,我睡倒在树边。风声萧萧,天上繁星点点。一根火把忽明忽暗,两条仅剩皮的蟒蛇缠在树根,是我晚餐的厨余。
闭上眼睛,我可以感受到它姣好的身材和淡淡的清香。我病了吗?不,我肯定它是个女人,最完美的女人,连警长也曾这样说过……
“这树……长得可真像女人。你是怎么种的?”警长不可置信地看着它。
“你从这角度看,她便是一位坐在路边的美人。”我满意地说道。
“对!对极了!”警长目瞪口呆地站在马路上,“上面的树叶、树干往后延伸,就像她随风飘逸的长发……我说老弟,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修剪过它?”
我摇头说道:“我女友是天然的,我一直很细心地照顾她……”
砰——
我的脸滑过它的小腹,风吹倒铁铲的声响使我惊醒。
早晨,一道光辉照在它的脸庞,格外娇媚。
“你早。”我温柔地轻吻它,接着拿起铁铲继续工作。
女友树附近有一个大坑洞,我每天不停地挖,将翻开的土堆移到我屋子后方的农地。直到这坑洞的长宽高容得下我的身体时,我已挖了半个月。
那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已经逐渐到了尾声。
下午,马路因热气迷蒙着。
警长开车来巡逻,他如往常般停在树边,但这次他的表情显得非常严肃,脚步沉重,右手按着腰间的配枪,两眼看着女友树,似乎对它很是在意。
“老弟,你又在挖洞了。”他向树荫下的我打招呼。
我累得勉强挥手,口干舌燥,没有回话。
“记得之前我在这儿拍过照吧?”警长扶着树干,用帽子扇着风。
我坐倒在地,沙哑道:“嗯,你知道我不喜欢拍照,特别是和女友。”
“她是个很好的模特儿。”警长说道,“你允许我拍了两张,我回去后竟然从照片中发现了线索。”
“啊?什么线索?”我疲倦地问道。
“有关吃人魔的,他半年多没犯案了。”警长巡视周遭,眼神像老鹰一样锐利,“昨天,一位失踪女子的家属在警局看板上看见他女儿的耳环在这张照片里的马路边。虽然很不起眼,可是他们很确定是他们女儿的耳环…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不要对我隐瞒,老弟。”
“好吧……”我慵懒地站起,铁铲成为我双腿外的第三个支撑点,“不久前,有个黄头发的小子载着一车女士经过,很可疑。”
“不久前?告诉我正确的时间,三天?一周?或者半年前?”警长的语气听起来不太相信我。
“一周前吧,我记不清了。”我吃力地走回坑洞,警长却一把推倒了我。
“你在说谎,你该了解这事的严重性。”他突然地咆哮道,“这一年多来你挖了很多洞,是为了什么?埋尸体吗?”
我的手臂被铁铲划伤流着血,我不悦地说道:“是埋尸体没错,不过是埋我的!”
“别幼稚了!”警长脸红脖子粗,“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希望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你会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警长走回警车甩上车门,随后扬长而去。
我愣在原地,喃喃念道:“说我幼稚……”
我捡了一块石头往远处丢去,铁铲也被我踢到一边,我发泄着:“幼稚……我记得,快分手的时候你抱怨我不成熟。我问你什么是成熟,你说,成熟就是发现自己的幼稚。哼!可笑。”
我艰难地爬出坑洞,顺着女友树那细长的小腿攀爬。没想到今天再次看它,它的五官更加清晰……
“你并不是树,你是我的女友。”我触摸它,出乎意料的光滑,“我会把她找回来滋润你的,那个第一个抛弃我的女人。”
我忽然醒来时,天还未亮。
然后,我开车往城镇的方向行驶。今天是每月固定到镇上补充物资的日子。
车窗外的景色一路都相同,干枯的植物、荒蛮的丘陵、被数十只秃鹰围绕的遗骸,以及不时占据路面的黑色蚁群。
来到小镇后,依旧荒凉,数十栋木屋不规则地排列,几位镇民三三两两地走动,每个人各忙各的,感觉更加冷清。
我走进酒吧,里面竟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来到吧台顺手拿起桌上的半瓶酒,狂饮一口。此时,从后方的布帘内,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头,今天生意很差啊。”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烟。
那老人点着烟,喃喃道:“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没想到你还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说?”我不解地看着他,“照例,酒、肉、面粉、种子都替我准备好了吧?”
“你真有闲情逸致,难道你还不知道?”老人缓缓用抹布擦拭桌面,双眼狐疑地看着我。
“别卖关子了。”我吐了口烟,翘起腿来。
老人语重心长地问道:“你的感情再次萌芽了吗?”
“嗯?”我离开座位站起。他说的那句话……
好几年前,我第一次失恋,在这问酒吧买醉,每日喝得昏天暗地。那老人一次都没赶过我,反倒拍着我的肩膀道:“我知道现在说任何话你都听不进去。我只想问你,你种过树吗?”当时他在我手中塞了一粒种子,低声道,“感情会再次萌芽,取决于你付出了什么。”
此刻我全身颤抖着:“老头,我用她们来灌溉…”
“我知道,但东窗事发了。”那老人挥手,“你快走,他们打算从南镇运来挖土机…镇里所有人都准备去看热闹,警长势必要把你斩草除根。”
我愣在原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人大声说道。
于是我快步跑出酒吧,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此刻我只想快点儿回到女友树的身边。
一个多小时过去,我回到我的木屋,眼前是十多辆汽车和一台极长的拖板车。它载着的挖土机正高举挖斗对我的女友树树根狠狠地破坏。
我一怒之下踩足油门,朝挖土机的尾端撞去,接着一声巨响,我因未系安全带而飞出车外。车子的引擎盖被强力挤压变形,冒出浓烟。
围在我木屋以及女友树周围的人被撞击声吸引,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跌落在女友树旁的我,脸部和四肢满是伤痕。
警长从人群中走出,所有人部怒视着我,挖土机继续挖掘。
“你终于回来了。”警长用脚微微碰触我的左臂,冷冷道,“你瞧。”
我嘴角溢出血丝,看到在女友树的附近有好多个坑洞,每个坑洞都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是一具具的女尸。
“哼!”我舔着自己的鲜血,慢慢地靠向女友树。虽然它已经倾斜,但仍威严高大。
警长掏出手枪,几名警察也包围了女友树:“别反抗了。”
“她很美吧?我的女友。”我扶着它逐渐向上爬。
警长警告道:“快下来,不然我们要用蛮力了。”
我不以为意,警长示意几名警员把我带下。
嘎吱——
此时,女友树像是要保护我般,原本坐着的它缓缓地站了起来,庞大的它把众人都吓傻了。
警长看得目瞪口呆,大喊道:“开枪!快开枪!”
砰砰——
枪声猛烈。
在惊呼声中,一阵天旋地转。女友树后方是挖土机的影子,原来是它铲开了女友树的根基……
砰——
轰然巨响。
女友树压在我身上,我的五脏六腑被辗碎,满身是血。我浑身颤抖地抱着它,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真实恐怖故事篇(3)
晨日初升,薄薄白雾已遮不去缕缕新晖,屋内却是阴暗如昔。不时几声刺耳的鸟鸣,恰又逢窗隙中袭入一股凉风,却也多了一分意味。
从心坦言,虽然经历繁多,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人。
身居密林,与鸟兽为伍;貌若潘安,身却遍布琼羽;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然而,终只是弱冠之龄,许久,却又露出一丝苦笑。
“你是我这十几年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或者说,第一个活人。”年轻人看了看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很久很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你还很年轻。”我接了一句。
年轻人沉思了一下,却是声音沙哑:“是啊,年轻,可有些东西,却是注定要背负的。”
“比如……”
年轻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了我一句:“知道鹦鹉吗?”
我刚要回话,年轻人却自顾自续了一句:“我说的不是市场上作为玩物的鹦鹉,而是一种异兽……也对,好像在你们的理解中,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年轻人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了过来:“黄山之鹦?”
“你倒是知道?”年轻人颇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十分之刺耳。
“嗯,确是知道些”我想了想,最初了解,似乎是在一本古朴的《山海经》上,“‘黄山,无草木,多竹箭……有鸟焉,其状如鹗,青剁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是这个吧?”
“嗯,不过,你知道这个‘异兽’和人们饲养的玩物有什么区别吗?”
年轻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沙哑的音色中似乎有着无数的情触。我一时有些愕然。
四周突然间陷入了沉默,风声过耳。
我看着年轻人,年轻人看着我,沉寂间有着另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怖。我决定打破这让人尴尬的恐怖,冥冥之中的默契却又让我和年轻人一同开口,又一同闭上。
“如果说区别……”
“其实……”
最终,还是年轻人说了出来:“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我愕然,没想到年轻人给出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
“对,没有区别。同样是鸟,同样会说人话,同样叫鹦鹉,又有什么区别呢?”年轻人继续苦笑,“准确地说,有区别的是鹦和鹉。”
“鹦和鹉是不相同的两种?”
“不相同吧,反正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见过活人了,你例外。”
这……年轻人的回答似乎有些前后不搭。
“用另一种方式来说,就是见过我的人,都死了,同样你除外。”
我要说些什么,却被年轻人打断:“你不是一般人,你懂我的意思。鸟语者,与其说是一个职业,不如说是一种传承。从很远的很远,一直传到现在。鸟语者,似鸟非鸟,似人非人。在鸟类与人的夹缝中存活着。可是就算这夹缝,也是更偏向鸟类。鸟语者,不能见人。”
“上天对我们不公啊……”年轻人有些痛苦地叹了一句,又很快转化为最初的样子,“远古洪荒,异兽遍地。异兽异能,拥有着不同的预知能力,种类繁多。其中,又以鸟类为最,比如能辟凶避邪的凤凰,比如火灾之鸣毕方,又比如水患之鸣胜遇……那时候的人类还很卑微,存活在世界的最底层。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旨意,为了人类能存活下去,赐予了人类通过异鸟知解天地的能力,于是,便有了鹦鹉。”
“由那个时候开始,人类便对鹦鹉只闻其声,不明其身。甚至最初的最初,人类还不知道鹦鹉是一种鸟。为了保护鹦鹉,也是那样一个不知哪儿来的旨意,只要见过鹦鹉的人,都会死去……你进屋子的时候,注意到屋外的土山了吗?”
“土山?”年轻人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意识到,这一片林中,有这样一间木屋已是另类,更何况这木屋之前还有一个不小的土山。
“那个其实不是土山,而是坟山,下面埋着的,全是人,见过我的人。”年轻人的语气很淡然,我却惊愕不已。
“不需要这样子看着我,不是我杀的。这是禁忌。鸟语者不能杀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鸟语者就注定是为人类服务的。你知道,虽然我们一直与鸟为伍……”年轻人继续说着,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与鸟相处得久了,难免有了感情。父亲……哦,他也是一个鸟语者,不过已经死了,死在了禁忌之上。”
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现在的年轻人与刚刚见到时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在叙述中,在回忆里,年轻人似乎被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痛苦麻痹掉了,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林中的清晨还是很冷,纵然在房间里也是不时有风吹过,是另类的林的气息。
年轻人又冷淡地说了下去,配合着沙哑的声音,愈发像是机器,可能还是生了锈的那种。
“禁忌的意思是,不能够去侵犯,可是父亲却侵犯了。他见了人……当然,是在树上,不然人会先看到他的……然后,把那些人一个个地都杀掉了……再然后,父亲就死掉了……”年轻人的情绪突然又变得激动起来,“身上的羽毛,一点点地收进皮肤之中。父亲痛苦地哀嚎着。我看着,却无能为力。最后,父亲活活地痛死了,羽毛全部缩进了皮肤之中。父亲一辈子想变成人,没想到,最后却在杀人之后成了人。只不过,那时候的父亲,浑身上下部是鲜血,面容扭曲,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潘安之貌。”
“其实,鸟语者也是有感情的,呵呵……”年轻人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很快却又不见,面容又狰狞了起来,“可是,父亲死得冤。那些混蛋该死啊,准让他们进林子里捕捉,他们活该啊……父亲……”
我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指责,或者是安慰。说不出谁对准错,但是,人死了,都死了,对对错错,说不清了,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年轻人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不多时便又恢复了常态,自我嘲讽地说了一句:“见笑了……”
“其实,父亲的死也没有什么,禁忌,这是宿命。你不是问我命中注定的是什么吗?除了这身该死的羽毛,就是这些个所谓的禁忌了。又比如鸟语者不能食鸟之类的。据说鸟语者如果吃了鸟,不管种类,只要吃了,便会生不如死。可谁知道呢?生不如死是什么?可能是永远的痛苦,可能来自精神,可能来自肉体,可是谁知道呢?这是禁忌,从来没有人侵犯过的禁忌。鸟对于我们来说,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谁会去吃呢?几千年了,这个禁忌从来都没有应验过。”
我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年轻人又自顾自说了起来:“至于外面的什么土山,确实是埋死人的。不过他们不是我杀的,当然,也不是父亲杀的,是我好心把他们埋葬的。鸟语者的禁忌不仅仅束缚自己,鸟语者也需要保护。所以,与之相对应的,就像最初我说过的那样,看过鸟语者的人,都会死。”
“鸟语者?不是说鹦鹉吗?”
“鸟语者,其实就是鹦鹉的后裔。洪荒之后,人类成了这个世界的变相主宰者,自然也就无须鹦鹉这种沟通人类与异鸟之物的存在了,所以,渐渐地进化或者退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成了你们口中的鸟语者……想不到吧?可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宿命。”
“鸟语者?鹦鹉?鹦?鹉?”我有些混乱地理了理它们之间的关系,却无从理解。它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鹦鹉就鹦鹉吧,对于你来说,它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就那么重要?”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有那种在市场上贩卖,然后成为人类玩物的鹦鹉了。至于鹦和鹉,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又是怎样一种生物,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鹦鹉,只属于洪荒,至于现在,剩下的便是鸟语者了……”
年轻人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身体却猛地一顿,继而一个寒颤,略有歉意却又面带嘲讽地对我说了一句:“有客到,我去见见,不好意思。”便闪身不见。
我听到,屋外一阵嘈杂。
“你们看,前面有间屋子。”
“你管那些干什么?”
“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这林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安全。”
“还是别去了吧,要不是这林子里有些个奇鸟儿,老子才不受这个苦……”
“看……那……那是什么……”
声音再无,年轻人的话却又环绕在耳边——
“那个其实不是土山,而是坟山,下面埋着的,全是人,见过我的人。”
“不需要这样子看着我,不是我杀的。”
“可是,父亲死得冤。那些混蛋该死啊……”
我突然有些明白年轻人嘴角边最后的嘲讽了。那堆得很高的土山四周,雾更浓了,原本稀疏的阳光,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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