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读后感

|小龙

“真的永远都不会把我忘掉?”直子耳语似的低声询问。

“是永远不会忘。”我说,“对你我怎么能忘呢!”

作者的笔触开展于五六十年代的日本。主人公渡边因朋友木月的死而陷入了痛苦迷茫的境地,期间两位女性给了他不同的感官体验,如天使般柔美纯洁的直子和像小鹿般活泼生动的绿子。直子最终也无法与这个世界好好相处,选择了自杀。挚爱直子的渡边将带着无法弥合的悲痛与绿子一同生活下去。书中关于青春的描写像一片充满神秘气息的森林,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涉足,走出走进之间,经典的魅力就这样在人们心中氤氲开来。

直子在没有进入疗养院之前,每到周末都会与渡边一起行走。那真的是行走,在东京街头,无言的行走,亦没有目的。两个人分享着木月的死带给两人的迷茫与不知所措。仿佛原本鲜活而明丽的岁月瞬间被染上了浓重的灰色,年少轻狂却背上了生离死别的沉重。唯有不断行走,走到尽头,走到我们都忘记。直子“像是被人硬推了一把似的”来到20岁,终不能打破自己与世界的隔膜,她选择了用自杀结束生命。对直子而言,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生在此侧,死在彼侧。我在此侧,不在彼侧。

绿子像春日阳光里的一头小鹿。就这样闯进了渡边的世界。她有着少女的鲜活与张扬,却也连续经历了家人死亡的悲剧,亦有着乐观而坚韧的性格。记得渡边去医院探望绿子父亲的时候,表现的是对疾病和死亡的不知所措和抵触,而绿子在此时却展现了她不属于少女的冷静。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景,也许是这个坚强的姑娘已然将死亡看作了生活的一部分。活泼而坚韧,就像春日里生机勃发的草地,却总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对渡边而言,直子是属于过去的,绿子是属于现在和将来的。绿子的出现如一道明媚的春光,让渡边因木月的死亡而笼罩的阴霾恍然散尽,仿佛是一道连接自我与这个世界的桥梁,使渡边君与世界的隔膜不复存在,能顺利与世界相处。在作者描写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固的堡垒,有的人大门大开,有的人从窗口窥视这个世界,还有人干脆封锁了城堡。或温柔或残酷,这一切都是属于生活的面目,谁又有资格去评论这些本该姿态各异的人生呢。

书中还有一些不起眼的角色也给故事带来了不少色彩。渡边的室友外号名为敢死队,他每天早上一定要做有跳跃运动的广播体操,过着像上了发条的闹钟般勤勉而规律的生活。因为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经常遭到大家的嘲笑,可是,如此认真的活着谁又有资格去不尊重呢?永泽是书中少见的“优秀”人物,他有着良好的家境、优秀的成绩,看似是最能与这个社会融洽相处的人,实则也在用自己方式对抗着世界,他不在乎众人的眼光,生活作风随性,与渡边成为朋友也是因为某些共性吧。直子的姐姐和初美虽然是人们眼中出类拔萃的典范,却也因有着难解的心结而走上了不归路。不同的道路最后却殊途同归。

合上书页,心中一直有一阵冲动在翻涌。在村上春树的困惑和迷乱中,我们轻触到一颗纤细易感的心,一如我们自己。谁的青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挣扎与迷茫,也唯有如此,年轻的躯体经过伤痛才能渐渐走向成熟,渐渐体会生命的盛大与恢弘。如同航船驶过大片迷雾,终能寻得明媚的阳光。船依旧平静地在海上穿梭,像从未被伤害过一样。故事里每个人身上仿佛都能觅得自己的影子,那是他们的故事,也是属于我们的人生。直子、绿子、渡边、玲子、永泽,他们仿佛是彼岸的自己,背着我们无法展现的表情与世界交谈,用固执地姿态继续行走。幽深寂静的森林里,生活着彼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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